母語與外語間的不自在(GV)
看著眼前閉著眼睛默默許願的他,你的心泛起一股暖意。
接著你也閉上了眼睛、十分不捨的閉上眼睛,讓眼皮緩緩的切斷他此刻迷人的模樣。
大約五秒吧,卻感覺像是一輩子了。
在你們都沉默的房裡,只剩下你們的呼吸、甚至聽得到對方的心跳。
直到你睜開眼睛,才發現他已經早你一步打開那雙時常有你的倒影的眼眸、直盯著你。
但是他的視線卻沒你來得炙熱、強烈、直接,是很溫柔、很安靜、很低調,你在閉著雙眼的時候都沒感覺到他是哪時候開始看你的。
「在看什麼?」
「…沒什麼。」
隨後他靦腆的笑了笑,像是覺得害羞般的低下他的頭。
第幾千萬遍,這個笑臉、這個角度你看了幾千萬遍,但每一次的感受都很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點是,他上揚的嘴角、總是牽著你的心。
你冷不防的傾身由下而上的吻住他的唇、順便藉此抬高他的頭,這動作,你已經很熟練了。
而他每次都像是初吻般的不知所措、害臊。
你到後來才懂這傢伙複雜的心思,在眾人前瞎鬧起鬨的時候並不會太矜持、在只有你們倆的時候卻純情的像張白紙,然而有時候要他在千千萬萬個粉絲前主動一些、他反而又卻步了。
實在是呀…。
你的耐心以及應變能力都是被這個鬧心的弟弟養出來的。
「唔、哥…。」
「怎麼?很訝異為什麼剛剛許的願望現在就實現了嗎?」
「真是…」
他雖然擺出一付拿你沒轍、假裝要生氣的模樣,卻掩不住往上翹的嘴角。
連這樣的他,你都覺得實在迷人到不行。
他的一舉一動,你都好想收藏。
「勝利呀、祝你生日快樂。」
「嗯…謝謝志龍哥。」
「你許了什麼願?要什麼禮物?」
「說了就不會成真了。」
「嘛、難不成你到現在還相信有聖誕老人的存在?」
「什麼啊哥、牛頭不對馬嘴的…」
「第三個願望擺心底和聖誕老人一樣都是神話、that's what I mean.」
「I don't understand.」
「呀你這小子、最近還學會用英文頂嘴就是了!」
「不然我推特推假的啊~哥都沒在看……」
又出現了,這小孩的絕招。
在不經意間說出自己最在意的事,試圖假裝沒什麼、但其實很有什麼,不然他就不會說了。
「我哪沒看,只是都看不懂而已。」
「哥!連我生日也都要欺負我嗎!」
「說真的,我真的不想要你有推特什麼的。」
「……哥?」
看他的小表情,你知道你真的嚇到他了、也知道他現在一定在猜你是否在生氣,而原因又是什麼。
接著你故意沉默了兩三秒,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硬是忍住了笑意。
「Just kidding~為剛剛的事報仇。」
你露出兩排大白牙、用力的笑著他方才緊張在意的模樣。
可隨後卻吃了他一拳。
「哥真的很可惡欸!」
「噢、你來真的啊……」
「你都不知道我剛剛在腦袋裡已經想好要怎麼公告我要關掉推特帳號了。」
「噗、我們勝利也太可愛了吧。」你伸出手想揉揉他的頭髮,卻被他負氣的拍掉。
「我以後都不要相信志龍哥了、以後都不要聽你的話了。」
「你不是早就不聽我的話了嗎?」
「咦?」
「如果你很聽我的話,那這個世界就不會有李勝賢了。」
你是認真的,如果他什麼都照你的話去做,什麼忙內啊、什麼勝利啊,通通都沒了。
而且你的第一道命令一定會是〝乖乖在我身邊就好〞。
「如果你很聽我的話……我可能也就不會這麼愛你了。」
是啊、你好幾度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虐狂。
他越是反抗、你就越愛他,他越是做他自己、你就越為他著迷,他越是有主見、你就越無法自拔。
「李勝賢、I love the way you are.」你伸出手摸了摸已經呆愣住的他,用盡畢生的溫柔對他笑著。
幾秒後他才終於開口:「哥……我聽不懂那句……」
「少得寸進尺了、聽不懂就搜尋。」
「不能用韓文解釋一次嗎?」
「那你先用英文對我說我愛你。」
「呃…這個嘛……我不會……」
「你這傢伙,連這點小福利都不給哥嗎?」
「我不是抱你了嘛、在你唱歌的時候。」
「那算得了什麼,說到抱我都不知道抱過幾百遍了。」
「可那是我主動的耶…。」
「So?勝賢好棒棒、我該煮紅豆湯嗎?」
「……哥…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扁你。」
你看著他扁嘴加上白眼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有時候你也蠻想扁自己的。
不知道為什麼遇上他就會變得如此的欠揍,但就是忍不住想這樣逗他。
你又趁他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湊上前,不是深吻、只是輕輕啄了他的唇,一下、兩下、三下、四五六七八…。
直到他受不住的別過頭,你才停止。
但就在你往後退回你的位置時,他卻湊了過來,夾帶著驚叫聲。
「啊啊啊、哥、卡住了、卡住了啦!」
你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口,也看見了他的胸口。
原來是你襯衫的扣子勾住了他身上那件舊毛衣脫了線的地方。
「唉呀、我還以為我們勝賢什麼時候這麼熱情了,原來只是鈕扣的錯。」
「哥不要在那邊說風涼話了、我的毛衣啦!會壞掉!」
「有什麼關係嘛、都已經這麼舊了,我再買新的給你就好啦。」
「這不一樣啦……」
「哪裡?是哪個美女送你的?」
「哥…你才幾歲記性就這麼差可以嗎?」
「嗯?」
「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啊!當時你說為了跟未來的老小建立好關係,所以送我的,真忘啦?」
「我?」
也不能怪你忘了,畢竟你送過他的東西已經可以堆成一座小島了。(順帶一提,那些禮物的總值也能買好幾座小島了。)
何況當初你並沒有預測到你跟他的關係會走到這一步。
「唉唷快點解開啦!不然我要把哥的鈕扣扯掉囉!」
你其實還沉浸在瞬間領悟感動裡面。
原來他好好的收著你送他的第一份禮物,儘管已經這般破舊了,他卻還是當成寶貝在保護。
「就這樣纏著一輩子、我不要放開你了。」
你伸出手將他攬進你的懷裡,順便也把雙腳勾了上去,讓他把重量放在你身上後整個向後躺下。
鼻間充滿了屬於他的味道、那也是你的味道。
「I love the way you are…我就愛你這個樣子。」
「……thank you.」
「不…我們說好的。」
「哪、哪有…」
「耍賴,你不講我就不放開。」
「一定要講?」
「嗯、那三個小小的單字。」
「我沒講你就不放開我?」
「You got it!」
「嗯……」
「嗯………」
「I…」
「Yes?」
「I……」
「繼續。」
「I………you.」
「拿出你唱歌時的清晰度和音量好嗎。」
「I」
「Heart」
「You」
「……噗、」
靜默兩三秒,你搞懂了他的意思後止不住的大笑。
想當然耳,你沒放開他、因為這與約定的詞句不符。
而他也沒說什麼,挪了挪一個舒適的位置、紅著耳根子安穩的躺在你胸膛。
這小傢伙耍那什麼一箭雙雕的招式啊、既偷偷告白了也可以名正言順不失面子的被你抱著。
「Happy birthday, and thank you for coming to my si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