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fe and Sound(Thor/Loki)
站在索爾面前的,是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那小小的身軀、清澈水靈的雙眼,和模糊的記憶漸漸重疊變得清晰。
「Lo…ki?」緊緊鎖著眉頭,滿含不確定的開口。
「Brother?」那小小的臉得抬得高高的才得以看見索爾的樣貌。
「你……」腦海裡迅速搜尋這件事發生可能以及原因,但還是想不透。
「你真的是Thor嗎?」洛基像是嚇傻了、不敢置信的直盯著眼前這個巨大的雷神。
「是的,我是Thor……Loki你為什麼回到小時候了?」依照索爾的印象,這大概是五歲時的洛基。
「你不是Thor,你不是…。」眼前這個洛基垂下眼,那黯淡讓索爾想起了〝現在〞的洛基。
「我…」
「Thor早就死了。」洛基面無表情的說出這麼一句話,那幾乎絕望的語氣令索爾感受到一陣寒意。
「可是我還在這啊!Loki…是我。」索爾激動的握住對方小小的肩膀,沒多餘的心力顧慮到自己面對的並不是成年的洛基,而是個孩子。
「我的哥哥Thor上個月就死了,我親眼看見的。」
「為什麼?」
「戰爭。」洛基簡略的點出重點,「為了我…。」
這時候索爾從洛基的眼裡看到了哀傷和懊悔,他也忽然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海姆達爾曾跟他說過的事。
九界只是空間,而串起這整個體系的還有另一個要素——時間。
相同的人事物可能會出現在不同的時空,也就是出現在不同的時間點以及不同的空間。
看來事情應該是這樣,阿斯嘉德的索爾遇見了某一個空間的年幼洛基。
「我會止住戰爭。」索爾向這個洛基承諾。
「沒辦法…沒有人有辦法,除非這世界上的人死光了、不然戰爭是不會停止的。」
「那麼我就帶你離開這裡。」
一說完這句話,便看見洛基睜大翠綠的眸子、像是溺水者終於抓到一根浮木般的燃著希望。
「……行嗎?」無論他是哪個洛基、現在站在索爾面前的,就只是個平凡的孩子,需要人陪伴、需要人給他援助、需要愛。
「我會找到離開的方法,然後帶你走。」索爾突然單膝跪地,放下手中的Mjolnir,將寬大厚實的手掌放在洛基的頭髮上、輕輕的撫摸著。
而洛基那雙湖水般的眼眸在此刻真的流出了水,他哭了、他哭了…。
自從哥哥死後,他就再也沒哭過了。
硬是撐住自己、逼自己活下去。
小心翼翼的、偷偷的、不見天日的活下去。
直到現在、在這個陌生的索爾面前、放聲大哭,哭得滿臉眼淚加鼻涕。
像是突然有了依靠而卸下心防似的,哭到都快喘不過氣。
可是突如其來的砲彈聲打斷了他們。
洛基禁聲,緊緊摀住自己的嘴不讓聲音流洩出來,他真的怕了…
要是又不小心害得這個陌生的索爾被戰事奪走、那他可能也活不下去了,兩條性命太沉重了。
「那是…?」索爾緊緊皺眉,聽到聲音、卻沒看到半點影子。
「噓、是對方的軍隊。」洛基伸出小小的手掌摀住索爾的嘴。
索爾當然沒辦法就這樣靜靜的躲著,他拉下洛基的手、右手五指一張,握住腳邊的Mjolnir,「你到那邊的石堆後面等我。」
「不…不要去、不要丟下我!」洛基緊張的晃著頭,想阻止索爾。
「別怕、到那兒去,閉上眼睛,數到一百的時候,我就會回來。」索爾摸了摸洛基被淚水沾濕的臉頰,向他保證自己一定會歸來。
其實索爾並沒有把握,因為他不確定自己的神力在不同的時空下是否還得以使用,但他決定賭一賭、為了這個洛基。
看著洛基終於躲到自己指定的地點後,索爾甩起手中的Mjolnir、升上空中。
這樣看來神力還是在的,那麼一切就沒問題了,他可是雷神索爾啊!
從空中看見離他們方才站的地方約莫一片樹林的距離有一大群武裝軍人在實施地毯式的搜索,將抓到的人一一射殺。
索爾俯衝而下,準備解決這些問題。
而洛基則聽話的閉上眼睛在心裡默數著。
他在給自己希望、他在給自己信仰,他堅信只要數到一百睜開眼、便會看到索爾在他面前。
可是他的數字卻被轟隆隆的巨響給打亂了、他害怕到不敢睜開眼,只能不斷的掉眼淚,他想就算數到一百他也不要睜開眼睛了……
假使看到的是另一具冷冰冰的屍體的話…那可該怎麼辦?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變得寧靜。
但洛基還是緊閉著雙眼,不敢睜開來查看。
直到,「Loki…Loki…沒事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聽到索爾的聲音,洛基才驚喜的睜開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毫髮無傷的索爾。
「你……」
「我答應過你的。」索爾微笑的放下Mjolnir、這次是雙腳跪地,與洛基平視。
洛基撲向索爾,用小小的手臂緊緊圈住索爾的脖子、把臉靠在索爾厚實的肩膀上。
「走吧。」然後索爾單手抱起洛基、另一手則是緊握著Mjolnir。
雖然不知道怎麼到這裡、也無法得知要怎麼回去,但是索爾相信他們會相遇一定有什麼深層的意義。
於是,從今天開始、他決定要好好照顧這個洛基。
「Thor…」
「嗯?」
「另一個Loki呢?」
「我……我把他弄丟了。」
「那我可以當你的那個Loki嗎?」
「你就是你,Lo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