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GV)
心不在焉的動了動手中的掃把,李勝賢真心不喜歡一大早就得來學校當值日生的日子。
「欸、你有沒有認真在掃啦?」一起擔任值日生的同學沒好氣的自教室內向走廊喊著。
「有啦!」像是在應證自己的回答,李勝賢大幅度的揮動手中的掃把。
不料一個手滑,居然就把掃把甩了出去。
「哇啊…!」順著掃把飛遠的方向追了上去,停在一雙修長、纖細的腳前面,「呃、對不起、對不起…」
都還來不及看清楚那雙腳的主人,李勝賢就急忙撿起掃把、低頭道歉。
對方一動也不動的站著,沒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李勝賢悄悄的抬起頭瞄了那人一眼,「啊、啊…原來是志龍同學啊!」
突然放下心的挺直了腰,對著眼前那個一頭金髮的權志龍傻笑。
「我跟你很熟嗎?」冷冷的回應。
「是、是沒有啦~不過好歹我們也同班啊!你為什麼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李勝賢正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被權志龍的離開給打斷。
權志龍就這樣淡漠的,越過李勝賢進到教室裡。
「真是…」李勝賢稍稍不滿的嘟起嘴,拿著掃把又回到走廊繼續假裝打掃。
邊移動著打掃範圍邊偷偷觀察教室裡的權志龍。
他的位置在教室的角落,與李勝賢不同,權志龍總是喜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看書、聽聽音樂,或是寫些東西。
李勝賢喜歡和同學們在一塊打鬧、下課吆喝大家一起去福利社、更喜歡在體育課時和同學們一起切磋球技。
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喜歡那麼孤獨的活著。
原本在教室裡打掃的另一個同學匆忙的跑了出來。
「欸、欸、你去掃裡面,外面我來就好。」一把搶過李勝賢手中的掃把,將他推進教室。
「什、什麼…!?」一臉不解的進到教室裡。
不清楚同學為什麼會突然和他交換區域,不過李勝賢倒是挺開心的,望著室內已經完成大半的打掃工作,不禁竊喜。
「我還剩什麼可以做啊?」詢問走廊上看起來很緊張的同學。
「排、排桌椅啊!」
排桌椅的同時也不忘繼續觀察權志龍。
其實李勝賢不真的認為權志龍喜歡孤獨,他想、應該是他不懂得怎麼和別人相處吧?
所以李勝賢總是默默的注意著那個乍看之下我行我素的同學。
「嘿、我叫做李勝賢!」好不容易排完了四十張桌子和椅子,總算來到權志龍面前,李勝賢拉開他前面的椅子、面對著他坐下。
對於他的舉動,權志龍只是瞟了一眼後,又繼續翻著手中的書。
「我喜歡跳舞、唱歌、打球。」不是很在意權志龍的態度,李勝賢自顧自的繼續說出一連串和自己有關的事。
「你…有病嗎?」像是終於忍不住般的拉下一邊的耳機對李勝賢如此說。
「嘿嘿、我還以為志龍同學在聽音樂呢!」李勝賢抓了抓蓬鬆的頭髮,樣子看起來很傻。
「我、我是在聽音樂啊!只是你真的太吵了。」權志龍微微的撇過頭看向窗外,又把耳機戴回去。
「說實話我對志龍同學真的一點~都不瞭解呢!為什麼呢?」李勝賢也跟著將視線移到窗戶外,自言自語般的說完後,用眼角餘光偷偷的觀察權志龍的反應。
大概猜到李勝賢這麼做是故意的,權志龍依舊死盯著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一直維持著相同模式,李勝賢說、權志龍…應該是有在聽,但仍舊沒有任何回應。
許多同學陸陸續續的進到教室,氣氛開始熱鬧了起來。
李勝賢也理所當然的回到人群裡,但視線還是偶爾會停留在權志龍身上。
在鐘聲響起前一秒,有位男孩一手扯著書包、一手拎著早餐邊打哈欠邊走進教室。
「早啊、勝賢。」朝李勝賢丟出一句問候。
「喔早安啊,泰俊!」從眾多同學中冒出一顆頭回應。
「早啊、志龍…哥。」崔泰俊的座位就在權志龍前方,他放下書包,邊一一拿出他豐盛的早餐邊向權志龍說:「外面有個大哥說要找你喔!」
「…」抬頭看了崔泰俊的背影一眼,而後站起身,很小聲、很小聲的對他說:「謝謝。」
「怎麼跑來了?」一改先前的冷漠,此刻的權志龍笑得很開心。
「你明明知道我來幹嘛的。」眼前的男子頂著十分前衛的薄荷色頭髮、低沉的聲音傳進權志龍耳中,讓他不斷竊笑,「以後不准你跟大聲亂說那些有的沒的…」
「噗、哈哈哈哈哈~就知道找他絕對有效!拿來吧!」權志龍忍不住大笑了出來,也因此吸引了李勝賢的注意。
「徹底被你利用了,拿去!」不情願的遞出手中的便當,「好啦,我的任務完成,先走了。」
「謝謝你啊勝賢哥,也順便幫我向大聲說一聲謝謝。」權志龍滿心感激的緊緊抱著那個便當。
「好、好,你再找個時間回去看看吧!大家都說很想見你。」
注意到崔勝賢和權志龍結束了對話,李勝賢悄悄的走到他身後,於是就錯過了那群同學談論起權志龍以及那些有關於他的謠言什麼的。
此時權志龍滿足的看著崔勝賢走遠的背影,一轉身便看見李勝賢堆滿臉的笑容。
「志龍同學,那是你的哥哥嗎?」
「關你什麼事?」先前的笑臉立刻消失,「你剛剛是在偷聽我們說話嗎?」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是看他走了我才過來的…」李勝賢委屈的搖了搖手,希望對方可以相信自己。
「你今天幹嘛老愛找我說話,有病嗎?」權志龍毫不留情的說著,又再一次越過李勝賢走回自己的位置,很顯然他的問句只是想發洩罷了,並沒有真正想得到答案的意思。
但李勝賢還是跟了上去,「我一直都很想找你說話啊!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你、你每天都那麼早到學校嗎?」
這是實話,李勝賢注意權志龍很久了。
李勝賢一直很想找機會跟權志龍聊天,只是一下子被那群同學纏住、一下又被這群同學拉住或是過一會兒又被其他班級的同學約出去,實在錯過太多太多時刻。
剛好今天李勝賢輪到早上的值日生,才發現原來權志龍這麼早到校,想著當然不能錯過這種時機,就一股腦衝上前去跟他搭話。
坐回自己的位置,權志龍又啟動沉默對應模式。
「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幫你送便當呢!」李勝賢仍是一頭熱的對不願回應的權志龍說著。
「嗯…勝賢,你們可能很合呢!」總算吃完早餐的崔泰俊突然站起身來回應了後面那嘰喳個不停的好友。
「什麼?」
「你喜歡說…而志龍哥,喜歡聽啊!」邊收拾桌上的殘骸,邊理所當然的說著。
權志龍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崔泰俊走往垃圾桶的背影,而李勝賢則是在一旁瘋狂大笑。
「泰、泰俊真的…哈哈哈哈…不過、為什麼他叫你志龍哥?」李勝賢讓自己冷靜下來後,突然感到疑惑。
「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權志龍一付懶得解釋的樣子。
「知道什麼?」李勝賢眨了眨眼睛,將疑問完全表現在臉上。
「去問你朋友啊!」權志龍白了他一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位同學,幾乎全班都知道的事他居然連聽都沒聽說過嗎?
等不及崔泰俊緩慢的從垃圾桶邊走回來,李勝賢二話不說的衝到他身旁。
「你為什麼叫志龍志龍哥?」
「什麼跟什麼啊…」崔泰俊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好友,感覺今天的他好像生病了…
「我是說…你為什麼叫他志龍哥?他比我們大嗎?」李勝賢稍稍冷靜下來,好好的把話傳達出去。
「你…是…」
「我是真的不知道!」搶先回答了崔泰俊的疑問,李勝賢有點不太喜歡別人共同擁有他不知道的祕密,但事實上這完全是他自己的問題…。
「志龍哥是留級生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他大我們兩歲,原本也不是念我們學校的。」崔泰俊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眼前的好友,而他所知道的,全班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除了眼前這位大概來自外星的朋友。
「哦~」李勝賢了解的點點頭,「你為什麼會知道啊?」
「在座位換到他前面的第一天有稍微跟他聊一下,雖然他還是那付樂於聆聽的樣子,不過我和他還是有過一些簡短的對話。」
「泰俊…」李勝賢的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我…我覺得胸口悶悶的,為什麼?」
「嗯…你吃醋了。」崔泰俊想了想後,得到這個結論,「因為,志龍哥都不會對你進階到說話這個程度對吧?」
「是、是這樣嗎…」李勝賢邊思考著崔泰俊所說的話,邊和他一起走回他的位置。
「志龍哥,勝賢吃醋了。」崔泰俊一坐下就丟出這句話。
讓原本靜靜看書的權志龍嚇了好大一跳,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那兩個人。
「因為你都不和他說話,所以他吃醋了。」
「我、關、關我什麼事啊!是他有病吧?」權志龍不自在的皺起眉頭。
「我…」正想說些什麼,卻聽見班長盡責的在台上提醒著大家快回座位坐好、教官要過來了。
於是李勝賢匆匆忙忙的跑回自己的座位上,還不斷用既失落又羨慕的寵物系眼神回頭望向崔泰俊和權志龍所在的那個地方。
「你朋友真的很奇怪,幹嘛突然對我有興趣…」
「他對未知的人事物,都很有興趣…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他也是跟著我問東問西的…他真的很愛說話呢。」
「你樂在其中嗎?我覺得他有點吵…」
「你可以試著認識他,會有很不一樣的發現。」
接著對話就被權志龍的沉默給硬生生的終結,因為他實在受不了從遠處投射過來的那目光。
中午,李勝賢又像先前每節下課一樣,鐘聲一響就用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崔泰俊和權志龍的位置旁。
「一起吃飯吧!」微笑的拎著便當出現,順勢向旁邊的同學借了一張椅子。
「我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權志龍有點排斥的看著李勝賢擺在自己桌上的便當,拒絕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志龍哥…對不起我之前並不知道你年紀比我大,還那麼沒禮貌的直接叫你的名字…對不起!請不要討厭我!」李勝賢看起來十分懊悔的合起雙掌,認真的向權志龍道歉。
「我、我又沒說怎樣!」權志龍真心覺得今天的驚嚇夠多了。
「那你不會生氣囉?」李勝賢像個孩子般的偷偷瞄了權志龍一眼。
「你有病嗎?」被李勝賢連環轟炸了幾節下課後,權志龍終於明白他開不開口都一樣,甚至不開口的話情況還會往更糟糕的地方演變,於是他就不再像往常一樣沉默了。
「沒有啊…對了,下午的體育課一起打球好不好?我們三個,再找三位同學一起。」李勝賢打開自己的便當,看起來十分愉悅。
「我不喜歡運動。」權志龍拿他沒轍,只好也打開自己的便當,和他們一起吃午餐。
可想而知,李勝賢又纏著權志龍一起走到體育場。
才走到一半,不知是真的還是只是想稍微獨處的藉口,權志龍開口對李勝賢和崔泰俊說:「我有東西忘在教室。」接著轉頭就跑走。
他們又一起走了一段路,崔泰俊發現有什麼不太對勁,「勝賢…你今天是沒帶球褲嗎?」直盯著李勝賢的制服長褲。
「啊啊、我忘記換了啦!一直跟著志龍哥…喔~我回去換一下,你先過去吧!」李勝賢匆匆忙忙的趕回教室。
卻在漸漸靠近教室的時候放慢了腳步,他看見有個人站在後門外,遲遲不進去。
距離越拉越近的同時他終於看清楚那人的臉,是權志龍。
「志…」走到他身旁想問他為什麼不進去,卻被教室內的聲響吸引。
原以為是什麼小偷之類的,仔細一聽發現是班上的同學在聊天。
「勝賢今天幹嘛都一直跑去找那傢伙啊?」
「就是說啊!我找他,他都不理我。」
「他一定是被威脅了啦!那個可怕的傢伙一定威脅勝賢陪他。」
「聽說他還有吸毒欸!嚇死人了。」
「難怪會被留級…勝賢好可憐喔!」
「唉唷,我們該去上課了啦!走啦、走啦!」
聽到一半,李勝賢就很想衝進教室,他沒聽過比這更可怕、更傷人的話了!
但、權志龍一把抓住他,阻止他接下來的舉動。
直到那群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權志龍打開門走了進去,嚇了他們好大一跳。
隱約聽到他們小聲的說著:「天啊,他幹嘛突然回來?」、「嚇死人了!」、「快走、快走!」
然後匆忙的緊貼著彼此一起走出去。
權志龍不以為意的翻了翻自己的書包,似乎是真的忘記拿東西。
自從來到這裡就讀,他就學會無視、也習慣忽略。
這樣,就好。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後,李勝賢也跟著進教室。
他站在權志龍的桌子旁邊,不發一語,而權志龍也沒主動開口、連看都沒看李勝賢一眼,繼續翻找著自己的東西。
「為…為什麼他們…」
「你為什麼不去問他們?你是真的不知道那些事嗎?」權志龍突然感到一陣煩燥,為什麼就偏偏讓李勝賢這傢伙也一起聽見那些東西,為什麼就偏偏讓李勝賢看到他那麼難堪的樣子,「現在你知道了,你最好還是離我遠一點。」
「那些是真的嗎?我不相信。」
「不要那麼自以為,自以為你可以跟每個人處得來,所以就想以接近我來證明這一點。」總算找到自己的東西,權志龍將它塞進胸前的口袋,「像你這種人到底懂什麼?溫室裡的臭小鬼。」遷怒般的對著李勝賢說些難聽的話,但卻在站起身的那刻嚇了一跳。
不知道是從哪個時間點開始,李勝賢哭了。
權志龍捏緊拳頭,情緒複雜的跑出教室,卻迎面撞上崔泰俊。
看見崔泰俊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剛剛講的那些話也被對方聽見。
顧不了那麼多,權志龍一路跑往體育場。
『真的是有病,哭什麼…隨便說個幾句就哭成那樣,果然就是個小鬼。』
體育課過了一大半,才看見崔泰俊和李勝賢緩緩走來。
雖然極力掩飾、也等情緒穩定了點才出現,但權志龍還是無法忽視他那有些泛紅的眼眶以及鼻頭。
然後,李勝賢就沒有再纏著權志龍了。
「能跟你說一些話嗎?」快接近放學的那節下課,崔泰俊似乎終於忍不住的回頭對著權志龍說。
權志龍沒有回答。
「勝賢…他不是因為你對他講那些話才不來找你的。」崔泰俊像是在賣關子,並沒有把事情說得很明白,「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原因。」
「我才不想知道,他不來我也輕鬆多了。」權志龍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玩弄著手中的手機。
「你就去聽聽他的想法吧!反正今天是愚人節,就當是在整他,稍微表現出你對他有興趣的樣子。」崔泰俊把原本側著的身體轉回去,意義不明的笑著,大概是在想自己怎麼那麼聰明吧?
『愚人節…』權志龍在心裡默念著這三個字,然後想起早上被自己整了的崔勝賢。
其實他不是想整誰。
只是想吃吃好久不見的姜大聲做的飯,想看看好久不見的崔勝賢過得好不好。
他實在說不出口,所以才拿愚人節當藉口。
但他似乎是個很好懂的人,愚人節什麼的,都只是一個台階,讓好面子的他可以藉著這個名義,去做自己心裡真正想做的事。
於是崔泰俊看透了這一點,並稍微推了他一把。
放學時間一到,李勝賢反常的拒絕任何同學的邀約,表示今天想和崔泰俊一起回去就好。
但事實上他知道崔泰俊今天還有打工,而他只想自己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走廊,李勝賢反覆思考著該怎麼做才能讓權志龍融入大家。
忽然感覺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接著那個人走到自己身邊,是權志龍。
「志…」
「你不是說要和崔泰俊一起回家?」權志龍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開口。
「喔…沒有啦,泰俊今天還要去打工,我只是、只是有些事想要自己一個人想想,所以才不和其他人一起走。」李勝賢放慢腳步,開口解釋著。
「你…」權志龍實在不太習慣做這種事,不過、既然都有愚人節當藉口,那就沒關係了吧?「你後來為什麼都沒來找我了?」
「嗯?」李勝賢有些嚇到的睜大雙眼,「我、我、我…」突然緊張了起來。
「你、有話好好講啦!緊張什麼。」看見李勝賢傻傻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志龍哥…你…你笑了!」像是發現什麼寶藏似的雀躍。
「怎樣?不能笑喔!」一瞬間又恢復成以往的冷漠,「到底是要不要講?」
「好、好啦我說…就是…我覺得因為我太常去找你…所以同學們都…都討厭你了…」
「你…你居然這麼想嗎?」權志龍對於李勝賢的邏輯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所以,我決定讓你融入大家…!這樣他們就不會因為吃醋而說你的壞話了。」李勝賢說得有模有樣的,權志龍差點就要相信他了。
「你…你真的是…哈哈哈哈,吃醋?你也知道他們在吃我的醋啊…」
「不是啊!他們是在吃我的醋…因為一直都在聆聽的你跟我進階到了對話的程度,他們就吃醋了…像我吃泰俊的醋一樣。」
「你、你哪裡來這種想法的…哈哈哈哈!喔、我肚子好痛…」很久沒有像這樣笑到眼淚都飆出來了。
「哪、哪裡好笑啦!我很認真的…」
「好啦,謝謝你,不過我真的不需要。」權志龍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可以敞開心來跟眼前這傢伙做朋友了,「還有…對不起。」
「什麼?」李勝賢不解的望向權志龍。
「抱歉…今天對你講那麼難聽的話。」權志龍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不、不、不…不用道歉啦!」李勝賢著急的搖搖手,「我覺得哥你說的很對…我有時候會太自以為、太得意忘形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為什麼要哭?」他們一步一步的走著,終於走到樓梯口,但權志龍卻停了下來。
「因為…因為…我覺得很生氣嘛!為什麼他們要隨便亂講…隨便講那些傷害別人的話!」李勝賢緊緊握著拳頭,又想起在教室外聽到的那些言語,似乎快哭出來了。
「欸欸…你不要在這裡哭啊…」權志龍慌張的安撫著李勝賢。
「不會、我不會哭啦。」眨了眨眼睛,把淚水吞回去。
「你真的很奇怪…別人都知道的事你卻不知道,真的是…」權志龍微笑的搖了搖頭。
「可是他們知道的事又不是真的,那我又何必知道。」看著權志龍的笑臉,李勝賢也笑了,「志龍哥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神經…走啦!」權志龍又再次開始移動,「其實…你叫我志龍就可以了。」
「可以嗎?」李勝賢跟了上去,心情變得非常輕鬆。
「嗯。」權志龍走在前面,點了點頭,「今天早上那不是我哥,是我在原本的學校認識的學長,他已經畢業了。」
「喔喔~原來是這樣!那位大哥看起來很酷呢!」李勝賢很驚訝權志龍居然願意跟他談論有關於他的私事。
「嗯,一畢業就染成那樣,實在是不懂他。」權志龍又繼續說著,「便當是我在原本的學校裡的學弟做的,他手藝很好。」
「啊~真好!」李勝賢一臉羨慕的望著權志龍,「泰俊說志龍很樂於聆聽呢!能讓你說這麼多話我真的好開心。」
「你…有病嗎?不、你們兩個都有病。」權志龍真的覺得他認識了這個班上最不得了的兩個人…最狀況外的兩個人,「我只是懶得開口,而且覺得沒必要。」
「什麼啊!你怎麼這樣說話啊~哈哈哈。」
他們一起走著、聊了很多。
最後,權志龍並沒有用崔泰俊幫他打造的台階,因為不需要。
「志龍,可不可以交換電話號碼?」
「你不要給我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