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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哭笑不得,這麼重要的資訊,怎麼會是順帶提起的呢,金泰亨也是相同想法,真不知道要怎麼說這個夥伴才好。
「在哪?」被排除在外的金南俊急著發問。
「第一樁命案的棄屍地點。」田柾國指了指閔玧其身後的白板上,那貼著一張屍體照片並且寫著阿拉伯數字一的位置,「那個發現屍體並且報案的人,就是今天到局裡求救的人。」
閔玧其一愣,回想起田柾國和他的對話,此時田柾國又再次提出:「當時在訊問他的時候,一直覺得他的行為舉止很奇怪,不停東張西望,看起來很緊張又害怕,甚至一直要求快點讓他離開現場。」
「有想過他是因為發現屍體而受到驚嚇才這樣,不過……好像不只是這樣。」
田柾國把思緒倒轉,回到那個年輕人匆忙跑進刑事局的時候。
他的名字叫做姜鐘聖,一名大學生,本來要直接衝進裡面的辦公室,卻被值班的員警攔住,當田柾國碰上他的時候,他兩眼無神,嘴裡不斷呢喃著:「我就是下一個,是下一個,我不想死……」
田柾國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姜鐘聖振作起精神好好問話,一問之下才發現,原來他認識第一個死者,尹志申,發現熟人的屍體確實非常令人惶恐,可以稍微解釋他當時怪異的行為,不過真正讓田柾國上心的是姜鐘聖接下來的發言。
「浩哥,賢哥……再來就是我,一定是我,然後智宇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姜鐘聖一邊哭一邊喊出一連串的名字。
田柾國皺了皺眉頭,試探性地開口:「你說的浩哥,是不是李浩?」
聽見田柾國這麼問,姜鐘聖忽然發狂尖叫,緊緊拽住田柾國的手臂,「就是浩哥!浩哥死了,賢哥也死了,我是下一個啊!求求你救我!」
經過田柾國反覆的引導及安撫,姜鐘聖總算把自己的想法好好表達出來,原來他懷疑身邊的人包括自己都被某個人鎖定了,目的是為了報仇,至於是什麼仇恨,姜鐘聖始終支支吾吾地不肯透露。
聽到這裡,閔玧其緊緊捏著拳頭,率先開口:「他說李浩的下一個是誰?那個人也死了?」
「是李浩的……」田柾國話還沒說完,便被閔玧其桌上的電話聲打斷,閔玧其嘖了一聲,不耐地接通。
「嗯,是的,好的,謝謝您,晚安。」另外三人從閔玧其簡短尊敬的回應及忽然嚴肅的神情看來,這通電話一定是上頭打來的。
果不其然,閔玧其一掛斷電話,先狠狠的嘆了一大口氣,「麻煩,上面要派人過來了。」
「啥?」金泰亨不敢置信的張大嘴,「為什麼?」
「說我們效率太差了唄。」閔玧其兩手一攤,表示沒轍。
不要說金泰亨和金南俊了,連田柾國這個資歷最淺的小學弟都聽說過,中央的調查局根本就是職業級的尾刀狗,只要哪裡出現重大案件,不是半路殺出來搶過去胡搞,就是最後出面邀功,根本就是一群穿著制服的流氓。
「效率?他們是多有效率?」金南俊冷哼了一聲,「我們好不容易拼湊出一些東西,現在卻要讓他們通通拿去用,還敢跟我提效率?」
所有人都很同意金南俊的話,他們沒日沒夜地從零慢慢推敲到一,閔玧其跟著自己的直覺走,金南俊承包了花店這個線索,金泰亨費時費力解出兩個死者之間相識的關係,田柾國也憑藉著敏銳的注意力挖掘姜鐘聖這個大發現,案情好不容易漸漸明朗起來,卻來通電話想把一切都端走,換作是其他人,有幾個能甘願?
「總之,先這樣吧,我們還是繼續做該做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兇手,結束這場連環殺人的噩夢。」閔玧其重新提振起每個人的精神,揮揮手讓田柾國接著把事情說完。
原來排在李浩之後的那個人,姜鐘聖口口聲聲喊的賢哥,全名叫做李賢,是李浩的堂兄,按照姜鐘聖的說法,李賢大概已經遭遇不測,畢竟姜鐘聖連李浩死亡這個未公開的消息都知曉了,那麼他所說的話也並非是無憑無據。
「好,現在分頭出去巡邏,有任何發現都互相回報。」閔玧其起身,稍微分配一下路線後,便和其他三人原地解散。
坐進車裡的閔玧其並沒有馬上發動車子,而是先拿出手機撥給某個人。
『喂?』鄭號錫低沉的聲線微微上揚,緩緩地傳入閔玧其耳中。
「睡了嗎?」閔玧其不自覺地帶著微笑。
『差不多了,有什麼事嗎?』鄭號錫小心翼翼地打了個呵欠,不想讓閔玧其聽見,偏偏還是逃不過刑警的耳朵。
「沒什麼事,只是想確認你平安在家。」閔玧其誠實地把心裡的想法說出口,這幾天總是這樣,知道有個殺人犯逍遙法外,就莫名地擔心鄭號錫這個人,前兩天沒給他打電話是因為心裡的矛盾,可是今天開始就不一樣了,「這段時間晚上沒什麼事就不要外出,如果真的需要去哪裡,給我打個電話,還有,要是碰上什麼麻煩,也給我打個電話,任何時間都可以,知道不?」
『你是我的保姆啊?』鄭號錫爽朗的笑聲竄進閔玧其的耳朵裡,彷彿他就坐在閔玧其旁邊。
「我是人民的保姆,你是我的人民啊。」閔玧其毫不意外地聽見鄭號錫呿了自己一聲,心裡想的是這沒大沒小的小子,嘴巴卻說:「好了,睏了就趕快睡,我該去巡邏了。」
鄭號錫沒多問或多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不要開快車,忙完了就早點休息,晚安。』
閔玧其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暖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加綻放,語調卻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冷淡,「知道了,晚安。」
掛斷電話後,閔玧其像是喝了十罐提神飲料一樣,疲勞全散,收拾好心情,轉開車鑰匙發動車子,立刻上街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