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light the fire
-- for April Fools' Day
--- real for two days after Sing's birthday
自動門伴隨著清脆的鈴聲俐落的打開。
「歡迎光臨!」正在補充櫃台後方香菸的邊伯賢有元氣的喊著。
這個接近大夜班交接的時間,總是會像這樣冷冷清清的,但邊伯賢依然是朝氣滿滿的像是在賣早餐一樣。
「咳咳…」一個戴著口罩、身形高大的男人進門後直接走向微波食品區。
『嗯?那個不是…』邊伯賢收拾一下香菸的包裝盒,注意到了那個客人。
前幾天,就是邊伯賢和同事金鍾仁調班的那天。
在上班的途中,邊伯賢看見一個人蹲在路邊不停的咳嗽,上前關心後才發現是這個常常來買微波食品的客人。
兩人算不上認識,但因為每天每天像是例行公事一樣,都會在大概的時間見到相同的人,邊伯賢很難不去注意到對方、很難不去養成一個等待的習慣。
所以那天,那個人一抬頭,邊伯賢就認出他來了。
只是對方卻像是活見鬼一般,瞪著自己一會兒後,狂奔。
然後接下來的幾天邊伯賢就再也沒看到他出現在便利商店了。
「微波嗎?」邊伯賢刷完條碼後,抬眼盯著那高大的客人。
對方清了清喉嚨,彷彿在壓抑咳嗽的衝動,點點頭。
邊伯賢將食品按照步驟拆開包裝、割一小個洞、放進微波爐裡,隨後轉身繼續完成結帳。
等待期間,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請問,你還好嗎?前幾天看你咳得很嚴重…最近天氣變化大,要注意身體哦。」
「嗯?咳、我、我沒、咳咳…沒事…」
很沒說服力呢。
邊伯賢在心底這麼想,但卻沒多說什麼。
「微波好囉。」在度過一陣沉默後,邊伯賢將加熱好的食物,用熱食專用的不織布網袋裝好遞給客人,「生病的話可不能總是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喔。」
「……」對方接過商品,又露出和那天一樣的表情……應該說眼神,像是聽到了一句令他不敢置信的話似的瞪大雙眼,「謝、咳咳咳咳咳、咳…嘔。」
「你你你你沒事吧?」邊伯賢緊張的想走出櫃檯去查看對方的狀況,但那人趕在他出去前又像那天一樣跑走。
「哎?我有那麼可怕嗎?」無奈的搔搔頭。
沒多久,邊伯賢也和同事交接完下班。
在店門外準備離開的時候,還回頭向站在櫃台好像在發呆的金鍾仁揮揮手。
走在回家的路上,邊伯賢腦子裡還在想著那個客人。
他想自己是不是有做了什麼讓他覺得冒犯?也許自己不應該雞婆去關心人家的生活?
越想越煩躁,邊伯賢低下頭嘆了口氣,那一瞬間,「嗯?花瓣?」他注意到了黑漆漆的路面上很突兀的灑著一片又一片亮黃色的花瓣,而且還不間斷的,朝著前方延伸過去。
心底一股莫名升起的好奇感促使邊伯賢加快腳步跟著花瓣尋了上去。
「咳咳咳咳咳、咳…嗚…」
『啊!』不久前被自己嚇跑的人正停在前方不住的咳嗽。
雖然在意對方好像對自己有什麼意見,但卻沒辦法停下腳步,也沒辦法不去關心他。
「嘿、你真的沒事嗎?我感覺…」邊伯賢一邊說話一邊輕拍對方的背。
「赫!」那人在被邊伯賢碰到的剎那,抖了好大一下,接著整個人十分僵硬的、以雙手摀住嘴巴,站得直挺挺的。
「我是很可怕嗎我?」邊伯賢忍不住抱怨,「還是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對方依舊是不講話,不移動,甚至邊伯賢還懷疑他是不是也停止呼吸。
「我是想說,好歹我們兩個每天每天都會見上一面,如果以友情來說,這算是摯友等級了吧?」
「連兩次都看你咳得難受,只是想要關心你一下,沒別的意思。」
「如果你覺得冒犯,那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說完一大串之後,對方還是連口氣都不喘一下,邊伯賢搖搖頭,「唉、你注意安全,我先走了啊。」
「不、咳咳咳咳咳、咳!」在邊伯賢繞過他身邊,想先一步離開的時候,朴燦烈抓住了邊伯賢,「我……伯、我…」
邊伯賢轉過身,滿臉疑惑的盯著這個不跟他講話又不讓他走的人,「什麼?」
「我、我……嗚噗!」焦急的開口,一個詞都沒吐出來,反而噴了邊伯賢滿臉的花瓣。
「呃、哼?」這下換邊伯賢瞪大雙眼看著朴燦烈。
「對、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朴燦烈緊張的幫邊伯賢把頭髮上、肩上、衣服上的花瓣輕輕拍落。
他好想哭,真的好想哭。
「啊…呃…剛剛那是…哼?」邊伯賢大大的當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