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開學後過了一周。
某節課堂上他們的導師,崔某某說了期中考過後會有一次全年級性的班級外語歌唱比賽……
總之,就是以班級為單位的外語歌合唱比賽。
規則很簡單:第一、歌曲必須是韓語以外的語言;第二、務必全班每個同學都參加;第三、伴唱帶之外的樂器伴奏有機會獲得額外加分。
於是,一年八班選出了一首英文歌,而金鍾仁也一閃神就被前面的南同學賣出去當吉他伴奏。
午休時間,金鍾仁有禮貌的喊了聲〝報告〞後便走進老師們的辦公室,熟悉的走至導師的位置,「老師,我來拿樂譜。」
「哦!手腳真快,本來想說下午再拿過去給你呢。」崔老師抬頭看了金鍾仁一眼,笑了笑,轉身就翻起自己的背包。
此時門口又傳來一聲〝報告〞,另一名同學進門後便朝著金鍾仁這邊走了過來。
『這個不是……』金鍾仁看清楚那人的臉後,想起剛開學的時候和吳世勳打鬧著撞上的人。
對方感受到金鍾仁的視線,微微的向他點頭。
「找到了…!啊、暻秀你也來啦。」崔老師拿著樂譜轉過身來,看到金鍾仁身後多了一個人,驚喜的喊了喊對方的名字,「你等我一下。」
見都暻秀溫順的點點頭,崔老師把視線移到金鍾仁這邊,將手上的樂譜的給他,「來,一起加油吧!」
「是。」金鍾仁微笑的收下,「那我先回去了。」
崔老師嗯了一聲,還伸手做出〝加油〞的手勢,金鍾仁稍稍鞠了個躬、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都暻秀,這才離開辦公室。
「暻秀啊,老師有件事想拜託你,不曉得你願不願意?」崔老師比起資深教師,還算是相當的年輕,平時和學生們也都以朋友的感覺相處著。
「請問是什麼事?」都暻秀睜著眼睛,總是一副驚訝的樣子。
「你知道一年級有班級歌唱比賽來著的嘛!想麻煩暻秀幫我們班伴奏,也陪他們練習練習,傳授些唱歌技巧什麼的。」
「啊?我、我嗎?」都暻秀的眼睛又睜得更大了。
「是啊!你琴彈得很棒,唱歌也很擅長,可以的話希望你能答應我啊。」崔老師這麼誇獎都暻秀,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但、但是我怕我會搞砸…」
「講什麼~我們沒有一定要得名,我只希望那群孩子能在這過程中,享受課業以外的事物,學習到一些課本教不來的東西。」這是崔老師任教以來第一次當導師,很快的便把大部分的重心都放在他們身上,「所以暻秀你不用感到有壓力,也開心的去享受就行了,嗯?」
「是!」都暻秀點點頭,就這樣答應下來。
『暻秀……暻秀…是同級生嗎?看著總是很害怕的感覺啊…』金鍾仁坐在床上,撥了撥琴弦,心不在焉的想著中午看到的那個大眼少年。
幾秒後,便搖搖頭甩開雜念,把心思拉回到眼前的樂譜上。
這是他們班選中的歌曲,崔老師還說了之後會加入一個鋼琴伴奏,讓自己好好練習呢。
「All I wanna do is find a way back into love…」
隔天的午休過後,是一節自習課,崔老師卻忽然出現在班上,還帶著一位學生。
看到老師走上講台,班長立刻下口令,讓同學們起立敬禮。
崔老師點點頭,「好、好、你們好,先快快坐下啊。」
金鍾仁坐下後,眼神直直的盯著崔老師身邊的人,其他同學也是毫不避諱的直視著。
那同學被四面八方的視線刺得渾身不自在,只能低頭看著地上。
對金鍾仁來說,老師身邊的這個人他並不陌生,『暻秀…?』
「好了,別看了。」崔老師揮揮手,讓大家注意他這邊,「這個是都暻秀學長,我請他幫我們伴奏,順便教你們一些唱歌的事,要好好對待人家啊,知道不?」
「知道!」全班齊聲喊著,接著就是此起彼落的〝學長好〞。
『原來是學長?而且我還要跟他合奏!?』
「現在大家拿著歌詞到音樂教室去。」崔老師宣布,接著朝金鍾仁喊著:「啊、鍾仁有帶吉他嗎?」
「嗯,帶著的。」金鍾仁舉了舉手中的吉他向崔老師示意。
全班同學開始移動。
進到音樂教室之後,崔老師把都暻秀和金鍾仁叫到一邊。
「暻秀、鍾仁,你們先就著自己練習的情況run一遍,我們之後再慢慢調整。」
「是。」
「好的。」
金鍾仁一手拉著椅子、另一手提著吉他,抓了一個適中的位置坐下來。
都暻秀也掀開琴蓋,試了幾個音之後,坐正。
「也唱唱看吧。」崔老師追加要求。
兩人雖然不好意思,但仍是點點頭答應。
金鍾仁看向都暻秀,禮貌的笑了笑,而都暻秀也回了個有些生硬的笑容。
合奏開始。
鋼琴先獨奏了前奏,純粹的琴音充滿整個教室,都暻秀閉上眼睛開口的同時,金鍾仁也撥了撥和弦開始彈奏。
原本有些哄鬧的學生們都靜了下來,金鍾仁一邊彈著一邊也有些驚嘆。
『這麼小小隻的感覺,卻能發出如此厚實的聲音啊…』
都暻秀和金鍾仁的歌聲一來一往,接著一起合唱。
結束之後,全場靜了三秒,所有的人都歡呼起來。
「學長太厲害了!」
「我們鍾仁好棒啊!」
「天啊、真的沒有先套過?」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只見崔老師得意的挺胸,彷彿這些誇獎都是給他的。
金鍾仁舒展了下手指,偷偷瞄向都暻秀。
只看見他低著頭,露出小小帶著滿足和害羞的笑容。
『那、那是怎樣…!也太……太、可愛…』金鍾仁嚥了口口水,等都暻秀整理好表情又抬起頭時,卻不小心對上了眼,兩秒,金鍾仁立刻不好意思的別開頭。
『到底在想什麼喔!』金鍾仁暗自罵著。
「好,大家先這樣練練。」崔老師拍了拍手讓大家集中。
而後走向伴奏兩人,「你們兩個配得很好呢,以後麻煩你們了。」說著拍了拍金鍾仁和都暻秀的肩膀,又回到學生群之中繼續指導。
「金鍾仁,請多多指教。」金鍾仁伸出手朝都暻秀微微一笑。
「啊?」都暻秀先是睜大了雙眼盯著那隻手幾秒後才會過意來,緩緩伸出顫抖著的手,握住金鍾仁的,「嘟、嘟嘟都暻秀,二年十七班,多多指教。」
看到都暻秀緊張得結巴,金鍾仁一下子就大笑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嘟嘟學長好!」邊笑邊抓住都暻秀的手上下擺動。
發現金鍾仁在嘲弄自己,都暻秀立刻皺眉,用力把手抽回來。
「對不起,你別生氣啦,我開個玩笑。」金鍾仁連忙笑臉賠罪,「我們當朋友吧?暻秀。」
「……是學長。」都暻秀也不知道是看還是瞪了金鍾仁一眼,而後便推開他走向人群。
金鍾仁噗的一聲笑出來,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