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勇國哥!」崔俊洪著急的轉過身,扶起中彈的方勇國。
「笨蛋、你、你怎麼可以不聽話,不可以殺人啊…」方勇國微微的勾起嘴角。
「你還好吧?」崔俊洪擔心的看著方勇國。
「嘿、沒事,打到腿而已…不過哥真的好遜對吧?」
「才不…」崔俊洪搖了搖頭,「哥最帥。」
「小鬼不可以哭喔…還要趕上去支援。」
「勇國哥先休息一下吧?我們剩下的人上去就好了。」孫東雲走到他們身邊,蹲下身來說。
「嗯、你們就快去幹掉他們吧。」方勇國笑了笑,接著摸了摸崔俊洪的頭,「小心點,我留在這裡試驗看看那個醫生調的藥有沒有效用。」
「那、那哥你不可以睡著喔。」崔俊洪皺著眉頭叮嚀著,看見方勇國露出寵溺的笑容點點頭後才放心的跟著其他人上樓。
方勇國拐著腳,將那些被活捉的人用藥一一迷昏,再以無線電通知在外頭支援的警員上來抓人,順便救人。
上到三樓的東永裴他們這才發現到了樓層等於分階。
剛才二樓的殺手是低階的,現在三樓是中階。
目測之下大概不滿十個,東永裴、崔勝賢、李勝美、張賢勝和尹斗俊留了下來,後來補上的崔俊洪及孫東雲就已經和他們持平了。
再加上幾個警員,或許很快就能結束這場。
不過他們畢竟是受過較多訓練的中階殺手,比樓下的還要難纏許多。
除了一個因為想和同伴夾攻李勝美的混蛋被東永裴失手殺了之外,其餘六人全是活逮。
很意外的是原本最不被看好的崔勝賢竟然毫髮無傷的撐過整場激戰,或許是終於讓他看見了姜大聲、補足了力氣吧。
手臂中彈的崔俊洪留在原地迷昏那些人後,以無線電通知外援。
姜大聲、權志龍、車勝元和另外那幾名殺手一起到了四樓,依此類推,這層樓應該是高階的殺手。
對方是五個人,當他們看到數位熟悉的人的時候,簡直嚇傻了。
「K…你、你怎麼會?」
「非常抱歉。」微笑裡帶著諷刺。
「你、我要去通知首領…」
「嗯,好啊,如果你逃得出我手裡的話。」
在他制伏對方前,從身後射來一把小刀擦過姜大聲的太陽穴輕輕的削下幾根髮絲,接著直直的沒入眼前那人的眼球。
「呃啊啊啊啊啊——」
轉頭一看,果真是自己想的那個人。
「你為什麼要來?」
「現在不是質問的時候,你去跟志龍換手吧。」
「J、你是…呃…」
「不要跟我說話。」幾乎是一拳就讓對方閉嘴。
他是殺手,不必遵守警察的戒律,想殺就殺,重點是越快結束越好,舉起槍的那刻卻被制止。
「你…」
「放過他吧,我們就從這一刻開始離開組織好嗎?」
對方是一名笑容很溫暖的少年,若不說、根本看不出他也是組織裡的殺手。
「嗯,不過……你不看著他真的沒事嗎?」收起槍,指了指另一角兩個對立的人後,便彎下身拿出姜大聲先前發給他的迷藥,把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的人給迷昏。
順著對方的指示,少年看到有個人正拎著另一個人的衣領,用槍抵住他的額頭。
「恐怕你是沒辦法活著向人炫耀你被我的槍指過。」
「等等啊準哥…」
〝砰——〞
來不及了。
「動啊,哥解決囉~」放開手中那個已經失去生命的人,開槍的那方興奮的朝少年揮揮手,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
「唉……」真是拿他沒轍。
「你是誰?」
「你當然不認識我囉。」車勝元眨了眨眼睛,微笑的說。
只見對方拿起槍就對準他的額頭,而車勝元手裡握著槍卻遲遲沒有動作,下一秒、碰的好大一聲,抵在額頭的威脅消失了。
「等很久耶。」車勝元收起槍,邊制服對方邊向一旁的孫東雲抱怨。
「抱歉,因為我一直在考慮是要瞄準他的手還是長官您的頭。」孫東雲煞有其事的彎著腰道歉。
「吶吶、這不是真的吧?」車勝元不合身份的擠眉弄眼試圖裝可愛,「你應該不會想殺我的吧?」
「如果您再繼續這樣做,我真的會殺了您。」
或許他們的實力及狀況都凌駕於那些殺手之上,於是幾乎是百分之百的成功。
崔勝賢拉住正要往樓上走的姜大聲,卻發現他的手腕有奇怪的痕跡。
「這是什麼?」
「沒事。」姜大聲努力扭著自己的手試圖掙脫。
「沒事怎麼會有這種痕跡?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這是什麼。」崔勝賢用力的將他的手拉往自己眼前,「是繩子?」
「拜託你,現在不要說這些。」姜大聲急著想離開,但無奈怎麼也掙脫不了崔勝賢。
「那個…主人,抱歉了。」尹斗俊深深的向姜大聲鞠躬,決心要把那些被隱瞞的事告訴真正關心姜大聲的人,「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主人對你來說好像很重要,所以我決定要告訴你。」
「斗俊,不要亂說…」
「什麼事?」崔勝賢逼自己冷靜下來,雖然他可以猜到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有些時候,首領都會要主人去找他,然後會待很久、很久、很久…主人回來的時候,手都有這種痕跡、眼睛也紅紅的。」每次尹斗俊看到這樣的姜大聲,心都像被撕裂一般的痛,但他也只能和張賢勝咬著牙忍住,等待這天的到來。
崔勝賢彷彿是被人狠狠的從高樓推落到地表,捉著姜大聲的手不自覺的加重力道。
還需要明說是怎麼一回事嗎?這種心痛簡直都快衝破心臟了。
「你、幫我、好好的抓著他,不准讓他上來。」把姜大聲交給尹斗俊,咬牙切齒的說著,他發誓他一定要殺了那個王八蛋。
「勝賢哥,不是你想的那…」看著崔勝賢跨步衝往樓上的背影,姜大聲的解釋消失在半空中,「斗俊,你…你為什麼要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你知道不是那樣的,我跟你說過的啊?不是嗎?」
「因為難得看到有個人讓你這麼在乎嘛,忍不住想惡作劇一下…」尹斗俊聽話的抓著姜大聲,調皮的笑了笑。
「斗俊不說,我也會說的。」張賢勝走到他們身旁,輕輕的眨了下眼睛。
五樓是最後了。
裡面一群人還不知情的在開著吵鬧的會議、企圖找方法解決他們之間的內鬥。
東永裴、權志龍、李勝美、車勝元和孫東雲一起衝進門。
「你們要幹嘛?沒看見我們在開會嗎?」坐在最中間的男人很有氣勢的喊著,卻在看到權志龍的時候,愣住了,「G…GD…」
一聽見那個名稱,那群貪生怕死的高層不是躲進桌底就是直接跪地求饒。
他們本來也就沒打算用武器對付這群人,只會出一張嘴毫無攻擊力老男人殺起來很沒勁。
權志龍直直盯著那個首領,冷冷的說:「我不是GD,我是志龍。」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想起來?」男人睜大雙眼驚訝的說。
「啊…所以這麼說來,十年前讓你驕傲的那個殺手真的是我囉?」權志龍冷笑,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套出話來。
「你…你的命算來也是我救的,現在怎樣?想殺了我?」
「不,我是要教你一些事。」權志龍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男人面前,「被自己養的狗反咬了一口,很震撼吧?」
男人故作鎮定的望著權志龍,卻悄悄用腳推著地板、移動附有輪子的辦公椅,直到感覺他撞上了一樣東西後,狼狽的抬眼看見崔勝賢的臉。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崔勝賢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權志龍不解的望著那個先前見過幾次面的醫生,不懂為什麼他要插手,「你是變態嗎?」
「我、什麼?你是誰啊?」男人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我說,你…是不是對你的手下出手?」淡淡的說出口,看不出任何一絲情緒。
聽到這裡,在場的所有人皆驚訝的到抽了一口氣,包括權志龍。
他們都明白…崔勝賢口中那個手下指的是誰,只有那個人,才有資格讓原本溫柔的醫生變得這麼恐怖。
「我想,你們就先把那些沒用的人都帶回警局吧。」崔勝賢對著站在門邊的那群人說著,「我跟志龍…等等就回去。」
「勝、勝賢哥…」東永裴有些恐懼的望著那個十分陌生的崔勝賢。
「你們先回去吧。」權志龍朝他們輕輕的點點頭。
現在,他們兩個人的目標都是同一個,那就是讓眼前這個人渣徹底消失。
等其餘的人通通離開後,權志龍鎖上那間會議室的門。
「幹、幹什麼?」男人驚恐的望著眼前的人,雙手被綁在椅子後面無法動彈。
「沒,只是想算算帳。」崔勝賢從口袋裡掏出小刀,站直了身體,「你好像用這雙眼睛看遍他的身體是嗎?」
唰的一聲伴隨著哀嚎聲,原本在手裡的小刀已經扎實的插進男人眼裡,權志龍在一旁冷眼等著收尾。
「你的手,要不要一根一根剁下來?」崔勝賢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只要一想到這個男人碰過姜大聲,就完全控制不住想殺了他的衝動,「還是嘴?一片一片削下來好嗎?」
崔勝賢越說,權志龍就越是想起自己那兩個失敗品夥伴,真的應該戳瞎男人的眼、剝掉他的唇才是。
「還是要把你的髒東西給割下來?」垂下眼盯著男人的褲襠,冷笑了聲。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男人顫抖的哭喊著。
此時門外傳來猛烈著敲門聲,「勝賢哥、勝賢哥,我真的沒事。他、他沒辦法跟人上床…」姜大聲用力的喊著,想阻止崔勝賢。
一聽見姜大聲的聲音,崔勝賢有些回過神來,伸手拔掉插在那男人眼窩的小刀,「他說的是真的嗎?」
「呃啊啊啊啊…是、是真的!我、我不舉啊!」男人淒厲的叫著。
舉起手裡的槍,雖然比較習慣用刀,但崔勝賢不想髒了自己的手,瞄準男人的褲襠,二話不說立刻一槍解決,「志龍,我的部分已經夠了,我先帶大聲回去。」
打開門溫柔的抱住姜大聲,「你真的沒事?」輕輕的吻了吻姜大聲的額頭。
「你…你沒有…」姜大聲擔心的看著崔勝賢,雖然他也很想殺了那個男人,可是他不願意崔勝賢跟自己一樣去殺人,他是醫生啊,他的手是用來救人的、是用來製造奇蹟的…
「沒事了,現在交給志龍。」摟著他的肩膀,崔勝賢一下又一下的親吻著他的頭髮,「不管是誰,都不准碰你…」
姜大聲依偎著崔勝賢,帶著他慢慢走下樓,「他真的沒對我做什麼…嗯、也不能這樣說,總之他把我綁著,要我跟他的女人做給他看…就只是這樣。」
「什麼?他果然就是個變態!」崔勝賢心疼的緊抱著姜大聲,不管怎樣,他再也不准姜大聲離開他的身邊了,「不要當警察了,我拜託你。」
「可、可是…」姜大聲皺緊眉頭說著。
「現在答應我,或者我去找你們局長算帳,兩個選一個。」
「好啦,我答應你。」
他們倆摟著彼此走出那棟建築,看見東永裴在車裡等著他們。
「有遺言嗎?」權志龍望著那張血淋淋的臉,冷靜的說。
「你不想找回你的記憶嗎?你不想知道你和那個瞎子的……」
「閉嘴,你連喊他瞎子都不夠資格。」權志龍舉起手裡的槍,塞進對方的嘴裡,不想再聽見他說的一字一句。
瞇起眼、食指一扣,一切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