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勝賢視角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時快時慢,時而快樂時而難過,唯一不變的是在你內心不斷蔓延的想念。
「哥、東旭哥!」你叫住崔東旭。
「怎麼了?」崔東旭轉過身來看著你,疑惑。
「哥,快一個月了對嗎?」雖然你每天都數著日子,但你還是會習慣性的向別人確認。
「…嗯,大概再一、兩天吧…」崔東旭皺起眉頭認真的算著。
「我如果…無法開口呢?」你還是非常的在意,如果你沒辦法開口的話,那你所做的決定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就別說了,不要說了。」崔東旭輕聲的說著,你感覺他似乎有些脆弱,「相信我吧?相信朴春吧?就算不相信我們,你也應該相信你深愛的那個人…如果他值得,那就不需要你開口。」
「什麼?那是什麼意思?」你不懂,真的不懂,無論是朴春之前說的還是崔東旭現在說的,你完全不懂那些話的意思,總覺得好像只有你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又沒人要告訴你,每次你開口,就只會換來……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就只會換來這一句話。
到時…到哪時?而你又真的會知道嗎?你總是不斷的懷疑,但又偷偷的相信。
「你們在幹嘛?」朴春突然從你們身後冒了出來,身邊還跟著李彩琳和孔敏智。
「哇啊!妳是想嚇死誰啊妳…」崔東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撫平因受到驚嚇而加速的心跳。
「春姐!彩琳、敏智你們也來啦~」最近每次看見她們,你的內心總會湧起一股溫暖的感覺,這就是孔敏智所說的…家人吧!
原來,都得等到可能會失去,才懂得珍惜。
過去多少年,你都習慣了大家常伴身邊的感覺,從沒想過可能有一天要離開,最近的事讓你驚覺,或許你將會失去這樣溫暖的感覺。
「勝賢啊,是明天吧?」在你發呆的時候朴春結束了和崔東旭的鬥嘴,開口將你的思緒拉回來。
「嗯…好像是。」其實你很清楚的知道就是明天,只是你現在開始有點害怕,已經一個月沒面對權志龍了,你怕不曉得怎麼開口,更怕開不了口。
「哥,不要太擔心。」孔敏智還是相同的那一句話,搭配上耀眼的笑。
「勝賢哥,不需要勉強…做自己想要做的就好了。」李彩琳漂亮的眼睛瞇成好看的弧度,你真的很喜歡看她笑起來的樣子。
「呵呵呵,什麼啊?」裝傻,其實是你不曉得怎麼樣去回應她們,就算你再笨也該明白了,你極力隱瞞的那些事,看來妹妹們是都知道了,不用問你大概也想得到是誰說的,你沒不開心,只是很不好意思,居然讓大家這麼替你擔心。
你這才明白當時孔敏智所說的那一番話,原來是想給你支持、給你一些安慰。
「我要是開不了口,我就會回來了。」你向他們保證。
「我相信他會想起你的。」朴春摸了摸你的肩。
「我…我也相信他啦。」崔東旭說得很不情願,他的表情讓你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知道,他是真的相信權志龍的,只是還有些不甘心。
「不用那麼勉強啦~哼。」朴春無時無刻都想跟崔東旭鬥嘴。
「我哪有勉強,只是不甘心而已,你就真那麼放心把勝賢交給那種人?」崔東旭開始碎念著,而朴春就最受不了他的碎念。
「啦啦啦啦~聽不見聽不見~」
看著再平常不過的場景,既開心又擔心,明天…就是明天了。
你起了一個大早,或許應該說,你沒有睡好。
昨晚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從認識權志龍的那一刻開始回想…把你們之間的回憶全部想了一遍,然後累得閉上雙眼,又從噩夢中醒過來,這樣重複著,最後你決定浮上海面呼吸點新鮮的空氣,正好看見太陽緩緩升起,照亮整個世界。
「早啊!」崔東旭搓了搓臉對著剛回到海裡的你說著。
「早安啊,哥。」你提起精神回應著他。
「要我陪你去嗎?還是叫朴春陪你?」崔東旭努力讓自己清醒點,你猜他大概也沒睡好,不然就是強迫自己醒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搖搖頭,你不能再這麼依賴他們了,有些事需要自己去解決。
「那如果我們想去呢?可以吧?」崔東旭似乎是看穿了你的心,看穿了你的害怕。
「可、可以啊!」像個小孩般的既驚又喜,點點頭。
「嗯,你再去休息一下吧!」崔東旭摸摸你的頭,而後離開。
看著崔東旭漸漸變小的背影,你突然好想哭,幸福好難、好難,所以才顯得珍貴是嗎?
幾個小時後,你已經站在沙灘上了,身邊跟著一群家人們,好一段時間沒用腳踩在地板上,好一段時間沒沐浴在陽光底下,你有些許的不太適應,但並沒維持太久。
在孔敏智成為人魚之後,這是她第一次用雙腳再次走在陸地上,也有些不能適應,幸虧過去十年人類的生活讓她走起路來還不至於像剛學步的小孩子。
「姐姐們都看過那個人了嗎?」孔敏智好奇的問著。
「是呀~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傢伙呢!」朴春寵溺的笑了笑。
「什麼?所以不只春姐…連彩琳都見過了?」你驚訝的說著,大家都知道就算了,她們居然還特地上岸來看權志龍嗎…真是,你真的太佩服她們了。
「哪裡不錯啊…看起來太瘦弱了啦。」崔東旭除了是在跟朴春唱反調之外,也徹底的表達了自己對於權志龍的不滿意。
「你啊你,不要再像個女兒被搶走的爸爸一樣酸溜溜的了…羞羞臉。」朴春瞇起眼睛看著崔東旭,邊嘖嘖了幾聲邊搖頭。
「我…誰…妳…呃!真是…」崔東旭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氣得說不出口,那個樣子,實在很有趣。
而朴春,則是一臉輕鬆的持續往前走,把一肚子氣的崔東旭給拋在腦後。
「勝賢!」突然,你聽到有人喊了你的名字。
「嗯?」你回過頭,原來是東永裴,「永裴哥!好久不見了。」
「喔,好多人…魚?」他的笑臉還是那樣的溫暖,而後環顧著四周,看著你身邊的那些人。
「嗯~呵呵,是的,這你應該知道了,是我哥…崔東旭。」你點了點頭,開始向他介紹著,「她是…算是我的姐姐吧,叫做朴春。」
「哦哦,我看過她,還有另外一個女生。」東永裴邊說邊指著李彩琳,你先是疑惑了一會兒,後來你明白的〝喔〞了一聲,一定是朴春和李彩琳去找權志龍的時候,見過面的吧。
「嗯,你見過的另一個女生是妹妹,叫李彩琳,那個你沒見過的也是妹妹,叫做孔敏智,她跟我一樣…原本也是人類的。」
「姐,是這個哥哥嗎?」孔敏智小聲地問著李彩琳。
「不是,這位哥哥是那個人的朋友,就是我們跟妳說過的那個大好人啊~叫做東永裴。」
「妳們好,我是東永裴。」東永裴往李彩琳、孔敏智和朴春那兒走去,微笑的向她們問好。
「哦,你好呀~」朴春也回以微笑。
在一陣介紹過後,你們又開始往咖啡廳前進。
「嘿,東旭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吧?」東永裴偷偷的溜到走在最後的崔東旭身邊,小小聲的說著。
「嗯,可以啊!怎麼了?」
「勝賢他…不是不能對志龍開口嗎?那…」東永裴這一個月來都不停的擔憂著。
「只要讓權志龍想起他就可以了,目前只有這樣的解決方法,其實那天勝賢也自己開口向我提出了疑問…」崔東旭把那天你和他的對話原封不動的告訴東永裴,也把你的決定說給他聽。
「放棄…」東永裴若有所思的重複念著這兩個字。
「他肯定放不下,所以我只希望權志龍可以想起他,雖然…」崔東旭說到一半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知道東永裴了解他想說什麼。
「嗯…」東永裴點了點頭。
「到了。」沒多久就聽見朴春的聲音。
〝叮——〞
你走在最前面,隔著玻璃看見權志龍的臉,好像…憔悴了許多,是你看錯了嗎?
正準備要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一股力量將你向後拉。
來不及看清楚是誰,你就被抓著跑,只聽見一道溫柔而有力的聲音喊著:「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冒險。」
然後你看見權志龍驚訝的臉,以及你那些家人們錯愕的表情。
跑了一段距離後,對方終於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呼、呼、呼……勝、勝賢,你還好吧?」
「呼、呼、呼…有一個月沒這樣被你拉著跑了,永裴哥。」你邊喘氣邊笑著。
「笑、笑什麼啊,呵呵呵。」雖然這樣問你,但他自己也笑了起來。
「沒什麼,只是突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你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老實說我很害怕,怕如果我不能開口、怕如果我消失了、怕如果…」
你才說到一半,嘴巴就被堵住。
東永裴將你緊緊的抱住,讓你的聲音消失在他的胸膛,很緊很緊,你都快無法呼吸了。
「唔…永、永裴哥…」你不解的動了動,試圖抬起頭看看他的表情,但他的雙手就像鎖一般,緊緊的拴住你。
「勝賢,不要說話,不要說…不要跟志龍開口,不要看著不記得你的人…」東永裴自顧自的說著,聲音有些顫抖,「不管結果是什麼…我現在都不想知道,所以不要去,不可以去冒這個險。」
「永裴哥…」你感覺他的肩膀也開始顫動,難不成…他是在為你哭嗎?「哥,你是在哭嗎?」
「……」沉默不語,雙臂仍緊緊箍著不放。
「永裴…你說那是什麼意思?」身後傳來你思念的聲音,但你無法確定那人究竟是不是權志龍。
「唔…」想開口問,但你卻發不出聲音,所以你身後的那個人真的是權志龍吧!而你也是真的沒辦法對權志龍開口…
「沒什麼意思。」東永裴的手臂又更收緊了一些。
「你說清楚…先放開他,跟我說清楚。」你感覺到權志龍靠近,好像拉住東永裴的手。
「要說什麼?這件事誰都沒辦法幫你!想要解決只能靠你自己。」東永裴仍不為所動的抱著你。
「先放開他。」權志龍又重複一次。
「志龍,你不抓住他,就由我來。」你越聽越不懂了,東永裴那是什麼意思?
「我叫你放開他!」權志龍用力的扯著東永裴的手,而你總算離開他的懷抱。
權志龍抓著你的手,情緒複雜的看著東永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