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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國喪氣地放下電話,走到閔玧其身邊,「沒有人接聽。」
這句話狠狠打擊所有人,姜鐘聖的電話沒人接,是不是表示他有可能遇到危險了?
畢竟他排的順序也不曉得是依據什麼,說不定李浩之後的受害者不是李賢,而是姜鐘聖,也搞不好兇手知道姜鐘聖已經有危機意識先跑來尋求協助,為了避免被掌控行蹤,先對姜鐘聖下手。
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線索,不可能就這樣讓他斷了。
閔玧其拿起車鑰匙,「我去找他,柾國你等等先把姜鐘聖的地址傳給我,接著再繼續打電話給他。」
說完,閔玧其立刻衝出辦公室,一刻都不能浪費。
發動車子後也正好收到田柾國的訊息,閔玧其看了眼,繫好安全帶之後立刻開上路。
火速來到姜鐘聖家門外,閔玧其按了按電鈴,過了一會兒,一名婦人帶著惺忪的睡眼前來開門,閔玧其先是為了大半夜前來打擾道了個歉,而後詢問姜鐘聖是否在家。
「哦?是我們小聖的朋友嗎?」婦人和藹地笑了笑,一點都不介意被吵醒。
「嗯,我是鐘聖的學長,有個重要的東西不小心落在他包裡了,我能進去找他嗎?」閔玧其撒了個小謊,他不知道姜鐘聖的家人對事情了解多少,不想魯莽地全盤托出。
還好婦人並沒有多問,十分親切地讓閔玧其進門,並且告知他姜鐘聖房間的位置。
閔玧其敲了敲門後,並沒有得到回應,只好逕自開門進去,一看到那個年輕人戴著耳機坐在電腦前奮力地操縱遊戲角色,整顆心才定了下來。
輕輕的關上門,走到他身後拍拍他的肩膀,他才不管遊戲戰況如何,也不在意那場遊戲是輸是贏,現在是攸關性命的時刻。
姜鐘聖先是不耐煩地回頭看了一眼,而後被陌生人出現在自己房間裡的狀況嚇了好大一跳,連忙摘下耳機,質問閔玧其是誰。
閔玧其慢悠悠地拿出證件,「刑事局局長。」
姜鐘聖狐疑地看了個仔細,姑且相信閔玧其的話,「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不害怕了嗎?」閔玧其淡淡的笑著,指了指被姜鐘聖丟在床上不斷振動的手機,「是我同事打的,不用接也沒關係,我們只是想跟你卻認幾件事。」
姜鐘聖像是終於想起來自己跑去求救的這件事,趕緊抓著閔玧其的手,「我怕啊,我當然怕,所以才一直待在家裡不敢出門。」
「好,我們會幫你,相對的,你也要幫我們。」閔玧其反手抓住姜鐘聖的手,盡力安撫他。
閔玧其坐在床上,姜鐘聖則拉過椅子坐在他的對面。
在閔玧其的引導下,他緩緩說起事情的開端,自從他發現尹志申的屍體那天起,他就不斷地做著同一個噩夢,夢到自己死在荒野,從內臟裡長出鮮豔的花朵,彷彿自己是那些鮮花的肥料,把他們養得很好看。
然後就是下午跑到刑事局找上田柾國之前接的一通電話,來自李賢,通話斷斷續續的,似乎是在一個訊號十分不好的地方,姜鐘聖聽見李賢刻意壓低音量不曉得在說些什麼,還有幾聲求救,接著就是哀號聲及哭泣聲,姜鐘聖端著手機想聽得更清楚一些,仍然徒勞無功,電話就這麼切斷了。
「電話掛斷不到一個小時,我就收到一則簡訊。」姜鐘聖顫抖著點開那則訊息,遞給閔玧其。
閔玧其看了看傳送者的名字標示著「賢哥」,內容只有短短一句話:「你是下一個。」
後來的事情閔玧其都知道了,就是姜鐘聖慌慌張張的跑到刑事局裡求救,遇到了田柾國。
「你那時候怎麼沒說這一段?也沒把簡訊拿出來。」閔玧其把姜鐘聖的手機握在手裡,打算待會兒一起帶回局裡調查。
「我、我嚇壞了,從朋友那裡聽來浩哥好幾天聯絡不上,我又接到奇怪的電話跟簡訊,還怎麼冷靜地把事情說得明白?」姜鐘聖渾身都在發抖。
「好,那你大概知道兇手是誰吧?」閔玧其想起田柾國轉述的復仇,便這麼詢問姜鐘聖。
姜鐘聖深呼吸了一口氣,再重重地吐出來,不斷地搓著手,似乎十分猶豫要不要說出口。
「如果你沒辦法配合,我們等於是在大海裡撈針,搞不好人都殺完了,我們還找不到兇手,你想要這樣的結果嗎?」閔玧其並不是刻意要危言聳聽,以他們目前的狀況看來,這樣的情況的確很有可能發生,他們現在等於是在和時間賽跑。
姜鐘聖總算下定決心,緩緩地說出仇恨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