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志龍視角
提著急救箱朝李勝賢走去,站在他身邊,你甩一甩手中的箱子,示意他讓個位置給你坐。
他傻傻的往裡面移了一點,「真的不用麻煩了…」用那付糟糕的嗓子重覆說著。
「噓,先不要講話。」你慢慢的打開急救箱,翻找了一會兒,你還真的不曉得該給他上什麼樣的藥,「唉…要擦什麼藥好呢?」
「哥,真的不用了,真的!」他很堅定的看著你,突然你好懊惱,為什麼想做點什麼卻做不好,他似乎是看穿了你的情緒,貼心的笑了笑,「這明天就好了…不然,我明天來給你檢查。」
「你有什麼心事嗎?」瞇起雙眼盯著他的笑臉,這大概是你第一次離他那麼近,可能太近了,近到你都發現他那笑臉背後彷彿藏著什麼。
「哪、哪有啊!?」他緊張的別過臉,不再和你對看。
「這幾天來,我有很多事想問你。」你不以為意,自顧自的說著,「過去的六天你去哪了?」
「哥你為什麼…」又來了,話到了嘴邊又停住,你實在很想揍他一拳,他到底憑什麼這樣搞神秘?「嗯…我都在家啊!」嘆了一口氣,給了一個答案。
但你不甚滿意,還想繼續開口,卻因為看見從櫃檯緩緩走過來的姜大聲而止住,他手上拿著方才你又特別吩咐的飲品,「來,這是蜂蜜菊花茶。」姜大聲微笑的將那杯茶放到桌上,微微的鞠了躬後便走回櫃台繼續觀察著你們。
「這是…?」他一臉疑惑的盯著那杯陌生的飲品,這不是間咖啡廳嗎?何況他桌上已經有一杯草莓牛奶了。
「我剛剛叫我朋友幫你泡的,他說這個對保養喉嚨還蠻有效的。」
「喔…謝謝。」小心翼翼的捧起,喝了一口。
「慢慢喝吧。」看著他,眼神從沒離開過,你卻沒發現,「我不認為六天都待在家可以把聲音搞成這樣,還有…」指了指他左眼的瘀青,一臉不相信的質問著。
「哥…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他有點為難的嘆了口氣,雙手緊緊的握著杯子,彷彿就要將它捏破。
「哪樣?」你分明就是個大無賴,挑了挑眉等著他回應。
「好啦好啦…我跟我哥吵架,然後就打起來了,就這樣。」他像是拿你沒轍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多了。
「跟你哥吵架?為什麼?」這是第一次和他聊到他家裡的事情,挑起了你無限的好奇心。
「就…就說我每天都往外跑,然後不准我出門啊…」他低著頭,聲音聽起來很悶,「所以才好幾天都沒能過來找你…」
「是、是喔,我還以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面了。後面那句你沒有說出口,「那你今天怎麼能出來了?」
「喔…因為我哥他被我煩到受不了了吧…呵呵。」他笑了笑,這次的笑臉,是你所懷念的那一種。
「是嗎?就那麼想見我?」你下意識的回答,而後驚愕的頓了一下,「呃…那個…」
「呵呵,我想念草莓牛奶了啊…」他自嘲般的笑著,看起來很刺眼,你不喜歡。
「咳…」你清了清喉嚨,認真的看著正在喝飲料的他的側臉,「我問你…你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嗎?」
「噗、咳咳咳咳…!」他被你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得將飲料噴了出來,「哥、你、你說什麼啊…?幹嘛又說這個…」
「上次都是我在講,嗯…是我不對,我應該聽你說的。」你想了很久,沒見到面的那幾天你都一直在想,或許真的是自己太自我了,根本都沒顧慮到他的感受,「我只是想確認罷了。」
「哥…我…」那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好哀傷,很不適合他,但只有一瞬間,下一秒他便換上笑容,「我上次就說過啦!我也是把你當自己哥哥那樣的喜歡啊,話說回來…哥到底是以什麼去斷定我喜歡你啊?哈哈哈…」
「就是…人魚…」你也很想相信他,但是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容易,要說你自我感覺過於良好也罷,你就是篤定他對你有某種情感,只是他就算被發現了卻還是不願說出口的原因,你怎麼也想不透。
「人、人魚?」他的表情異常的驚訝,彷彿那是他這輩子聽過最震撼的兩個字,「什、什麼人魚啊?」
「就你跟我說的那個故事啊…」越來越不對勁,你都懷疑自己是否得了幻想症之類的,「喜歡一個人卻開不了口…」
「喔……」他像是鬆了一口氣般的點了點頭,卻又帶點失落的感覺,非常複雜難懂的情緒,「哥,你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
「是嗎?」挑眉,笑了出來,「你確定你沒有隱瞞我什麼事?」
「哥,我是要隱瞞你什…」他話才說到一半,咖啡廳的門就被人用力的推開,〝叮——〞
「歡迎…」
還來不及說完歡迎詞的崔勝賢被那看起來又著急又生氣的客人給一把抓住,「我弟弟咧?」
「客、客人,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哪知道你弟弟在哪?」崔勝賢無奈的舉起雙手,輕輕的將對方推開。
「哥…?你怎麼會來這裡?」你身邊的那個人站了起來,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驚恐比較恰當。
「李勝賢!」望向聲音的來源,那位客人鬆開崔勝賢,一臉兇狠的朝著你們走來,「我不是叫你不要再出來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聽?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後果的嚴重性?」
「哥!你冷靜一點好不好?」只見李勝賢緊張的繞過你走到他哥哥身邊,「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你真的認為他值得嗎?算我拜託你好不好?你已經沒有什麼能失去了!」激動的握住他的肩膀,你雖然聽不懂他哥哥在說什麼,但你的直覺認為那是在說你,這下你又更混亂了,什麼值得不值得…難道他哥哥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喜歡上男人?所以才不讓他出門嗎?你只覺得你的頭又開始痛了。
「哥、哥…我跟你回去,我回去…不要再說了好不好?」他痛苦的說著,而原本似乎有些好轉的聲音,瞬間又變得極為糟糕。
「……你看看你,我就知道你一定都有偷跑出來。」放軟語氣的摸了摸李勝賢的頭,無盡的心疼表露無遺,「走,回去了。」
「…嗯。」聽話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去看著你,「志龍哥…再見。」
不對,這真的太不對勁了!為什麼你有一種再也見不到他的感覺?而且他的眼神就好像在渴求著什麼…彷彿是在渴求著一種解脫,在腦袋反應之前之前,你的手就已經先伸了出去,「等等!」
「有事嗎?」他哥哥轉頭看著你,好像你欠了他幾千萬一樣的瞪著你。
「那個、你、你好,我叫做權志龍,是勝賢的朋友…」你還真不敢相信自己的手就這樣伸了出去,搞什麼啊!
「嗯,我知道。」點了點頭,口氣也較先前緩和了點,「我是崔東旭,他的哥哥。」
「崔…?噢、大哥,你好、你好。」那瞬間你有些愣住,但依你那聰明腦袋的推理,很快就明白的不再多問,那是人家家裡的事啊!何況你也不想再激怒這個可怕的傢伙。
「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們就要回家了。」雖然沒有先前的憤怒,但還是隱約感覺得到他對你好像有很多的不滿。
「我…我跟勝賢很多天沒見面了,還想多聊點事…」抱著可能會被揍的覺悟繼續說著:「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就讓他待到下午吧?我保證他會跟平常一樣的時間回家,太陽下山之前我會親自送他回家…」
「……」沉默。
「那個…不然你要不要待在店裡喝杯咖啡吃點東西…然後…晚點再帶他回去?」天啊!天啊!這是你的嘴巴嗎?怎麼會說出這種感覺是不想放李勝賢走的話?不管別人要怎麼想,反正你只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吶喊著:『不准放他走!』所以你拼命的想將他留下,看看他這火爆的哥哥…你真的是在拼命沒錯啊。
「……」依然沉默,你真的急了。
「呃…我知道我這樣很沒禮貌……可…」
「好!我先回去,下午我再來帶他回去。」崔東旭出乎意料的開口答應了你,他鬆開李勝賢的手,「要等我來,不可以自己先走知道嗎?」
「嗯、嗯!」隱約的可以感覺到他的喜悅,你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那,我先走了。」擺擺手,崔東旭慢慢的走出咖啡廳,不時還回頭望著你們,感覺是在用眼神警告你他真的很不爽你。
「呼~」你鬆了好大一口氣,嚇都快嚇死了,「你、你哥怎麼那麼可怕……」
「哇啊啊啊!大英雄啊大英雄!」姜大聲興奮的拍手歡呼著,接著和崔勝賢、東永裴一起走到你們身邊。
「看不出來欸~你這麼有膽啊!?」崔勝賢挑了挑眉,掛著一抹曖昧的笑。
「什麼啦?你們不要又在那邊製造混亂。」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平常亂講話虧你就算了,要是他們又刺激到李勝賢就完了,他哥哥肯定都要拿刀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去。
「不好意思…我哥哥他、他就是那樣…」滿臉歉意的鞠躬,你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一個微笑。
「唉唷,沒關係啦!反正也沒造成什麼損失啊~」姜大聲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噢對了,我叫做姜大聲,嘿嘿~你平時喝的草莓牛奶都是我做的喔。」說真的,雖然李勝賢早已是店裡的常客,但真正跟他認識的人也只有你而已。
「你好,我是李勝賢,草莓牛奶真的很好喝呢。」聲音還是那樣粗啞。
「不過看來你暫時是不能喝草莓牛奶了,還是多喝點保護喉嚨的飲品吧。」東永裴笑著搖頭,「我是東永裴,那蜂蜜菊花茶還可以吧?」
「嗯嗯!那還蠻有效的…只是剛剛又……」傻笑著抓了抓頭,不妙了,為什麼他們開始自顧自的認識了起來?你把他留下來不是為了讓他們友誼交流的啊!
「欸欸欸、請搞清楚~那也是我泡的喔!」姜大聲不滿的發出異議。
「欸什麼欸,好歹我也比你大好嗎。」東永裴用手指彈了姜大聲的額頭一下,「雖然是你泡的,可是那飲料是我提供的意見。」
「吵什麼~這家店我開的欸!」鼓棒再度登場,崔勝賢用那雙筷子隔開姜大聲和東永裴,「我叫崔勝賢。」
「噢,你好…」
不等他說完,你就立刻打斷他們,一把將李勝賢往後拉,「喂!你們是都沒工作可以做了噢?跑來湊什麼熱鬧?」